於是我索性隨地箕踞在草地上,看著逐漸飽滿的月,因為想念起妳。
最近在課堂上講到在秋夜思鄉的張繼,我告訴學生秋天容易引起文人的愁思,其中幾個較調皮的問我:「老師,那你咧?」
「我雖然不是文人,但確實也會想得特別多。」只是沒告訴他們,我想念的,是一個人。
一個總是哈哈笑得東倒西歪的女孩。
「如果有一天,妳又戀上了魔羯男,別忘了找我當妳顧問。」那天離開咖啡店時,我信誓旦旦地回頭對身後的妳說。卻沒料到自己會有戀上妳的一天。
那裡像是我們聊著心事的祕密基地,從那時開始,我像著了魔似地一放假便往那裡跑,期待每一次「巧遇」。
雖然我總是告訴自己,妳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。妳有著一雙翅膀,不停地追尋著夢想,我卻只能在地面上望著天空興嘆並死命地奔跑著。
「感情這種事很難說的。」妳笑嘻嘻地說。
「或許吧。」我總是不置可否,畢竟有了期望,隨之而來的將是更沉重的失望。
不久,妳再度拿到了打開夢想之門的鑰匙,我在部落格上留下了戀上妳的訊息,卻遲遲不敢詢問答案。最後一次在咖啡店「巧遇」後準備離開時,妳的無言苦笑,使我決定退回那條叫做「知己」的界線。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慢慢離妳越來越遠,是否正印證了教育心理學裡「防衛機轉」的「反向作用」?
我拿出皮夾裡那枚妳送的日圓硬幣,試著將它與月亮重疊。曾以為自己可以瀟灑地將妳忘卻,看來只不過是一個呆子的異想天開罷了。
如今,身在北部的妳,是否也正哈哈笑地看著同一個月亮?
於自由電子報刊登網址:http://news.ltn.com.tw/news/supplement/paper/3399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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